【寂寞侯×素还真】青玉案

莹樱

这是在论坛发的那个视频的衍生文，视频贴子请走 【寂寞侯|素还真】青玉案http://bbs.52pili.com/thread-3003-1-1.html
(出处: 紫龙天-布袋戏论坛)

因为先有视频再有文，所以有一个地方由于素材的限定有些违和，请见谅。
配合歌曲 云の泣—青玉案 食用更佳

正文分三章，每一章的名字都是歌曲里的歌词。
正文如下

其一 我以为烟雨只为情留

“喂喂，你们听说了么，西武林又有妖被杀了。”
心筑情巢内，几只小妖三五成群的说着近几日紫耀皇朝屠杀妖灵的事情。
紫耀皇朝建立于两年前，皇帝六祸苍龙是个野心很大的人，在高人辅佐下坐拥天下。可惜欲望这东西，永远都不会满足。三个月前，六祸苍龙不知从哪里听说妖灵内丹可以炼制长生不老药，于是派兵大肆屠杀妖灵夺其内丹，引得妖界一片混乱。
妖灵为求自保，自发的聚集起来，一下子形成了六七个势力。可惜大多被六祸苍龙的人马攻破了，唯有心筑情巢因地势偏僻，暂未被发现。
大家推选道行高的莫召奴和素还真为主，二人借众妖灵的力量三个月来也救了不少妖灵。
此时的妖灵们却不知道，心筑情巢两大支柱之一的素还真正要离开。
“三哥，你真要走？”莫召奴打开折扇，语气略有犹疑。
“嗯。”素还真背对着他将剑袋背上，“天劫将至，我若留在此地只怕会连累其他人。有汲无踪、风随行他们帮助你，心筑情巢保得住。”
“那……三哥务必小心。”
“保重。”
素还真离开心筑情巢一路往北，行至一座山巅，见月明星稀，微风徐徐，俨然一处灵气充沛之地。
抬手化出一张琴案，燃香抚琴，好不惬意。

寂寞侯行在荒野，脑中却想着近日皇朝内的事情。六祸似乎有事情瞒着他。
已经得了天下难道还不满足么。
“咳咳咳”
冷风一吹，寂寞侯忍不住捂着嘴咳了几声。
琴音入耳，若高山流水，天宽海阔。
寂寞侯寻音而去，见一人燃香抚琴。
月光落在他身上，头戴莲冠着素衣缀莲纹的人因着这月光而带了几分仙气。
寂寞侯看得痴了。
素还真注意到来人，停下琴音起身相迎。
“贵客来到，素还真有失远迎。”
他这一句话无疑是把这才呆了不过半个时辰的山头划成了自己的领地。
贵客？
寂寞侯眉角一挑，将素还真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
顺着这山坡下去便是冷峰残月，是寂寞侯休憩之所。若论主客，当是这来得莫名其妙的人才是客吧。
不过寂寞侯转念一想，冷峰残月的界碑在山下，这山头还真算得上是无主之地，素还真自称为主也算不上过分。
“烦主人盛情相迎，寂寞侯愿以一曲酬答。”
素还真侧身让出琴案，嘴角带着些许笑意，“请。”
寂寞侯往琴案走去，和素还真擦肩而过时方觉查出素还真身上的妖气。那妖气混了很淡雅的莲花香味，很难察觉。
寂寞侯苍白而纤长的手指按在琴上，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素还真。
没有杀气。
应该是只循规蹈矩修炼的妖灵，能化人形而不露破绽，道行不浅。但真身……
寂寞侯奏罢一曲，回身望着素还真，目光落在他头顶的莲冠上。
莫非……是只白莲妖？
“在下住在山下的冷峰残月，阁下若不弃嫌，不如至寒舍饮杯茶吧。”
“那却之不恭了。”
素还真在冷峰残月住了三日。
每日弹弹琴，和寂寞侯聊聊天，偶尔同寂寞侯练剑过招，不过做的最多的事情还是看寂寞侯雕琢木人。
寂寞侯苍白的手指握着琢刀的样子很吸引素还真。
他也说不上来是哪里吸引他了，只能说他喜欢看寂寞侯雕琢的样子。喜欢，是没有理由的。
只是，寂寞侯雕琢的木人并没有脸。
身体的细节雕琢的栩栩如生，为何独面容不加修饰呢？
“为何你雕的木人没有脸呢？”
寂寞侯掩嘴轻咳了一声，没有说话。
没有得到答案的素还真并没有露出不悦的神情，依旧看着寂寞侯手上。
此刻，琢刀落在木人的脸上。
片刻后，寂寞侯将雕成的木人放到素还真的面前。那木人的脸分明就是素还真。
“送给你了。”
寂寞侯拂去衣襟上的木屑，抬头看了看略有西斜的太阳，“昨日你输了，你先落子。”
素还真将那木人收进怀里，“上路三三。”
寂寞侯应招游刃有余，太阳落山之前便赢了棋局。
“愿赌服输。”素还真起身，往厨房去了。
这几日的一日三餐都是由他们二人下棋决定由谁下厨。
除了第一日寂寞侯输了棋之外，素还真已经连续两天下厨了。
在冷峰残月的第五日，素还真意识到自己该离开了。
准备向寂寞侯辞行的那天，他找遍了冷峰残月却不见寂寞侯，最后在石桌上见了寂寞侯的留信：吾有要事待办，待吾归。
素还真便连信也没留，只带着木人离开了冷峰残月。

其二 这一生能举案到白头

寂寞侯回到皇朝，出了几条计策帮六祸苍龙平定了北方叛军。
六祸也是因为这件事把回冷峰残月休养的寂寞侯急忙召回来的。
寂寞侯的智谋他是认可的，唯有一件事情六祸很不理解。寂寞侯坚守若妖不为恶绝不滥杀的原则。
六祸曾向寂寞侯提过用妖灵内丹炼药之事，病弱的寂寞侯一反往日的羸弱形象，声色俱厉的斥六祸此举是逆天道，断不赞同六祸这么做。六祸表面应允，信誓旦旦说绝不会屠杀妖灵。结果六祸转身就安排了太子千流影和几名大将去各处搜集妖灵内丹，还耳提面命不可让军师知晓。
六祸知道寂寞侯身有痼疾，“贴心”的让寂寞侯离朝休养，好方便千流影他们行动。这次是叛军来势汹汹，六祸又懒得动脑子思考平定的计策，才不得已把寂寞侯召回京师。

素还真掐指一算，距离天劫最多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
这时莫召奴却寻了过来。
心筑情巢也被六祸大军发现了。躲在心筑情巢内的妖灵死伤无数，为今之计只有擒贼先擒王——刺杀六祸苍龙。
以杀止杀是素还真最不想见到的，但如今的情况，一味退让只会让六祸苍龙得寸进尺。
素还真叹了口气，答应了莫召奴的提议。
刺杀行动定在第二日的晚上。
素还真带着汲无踪、风随行潜入紫耀皇殿。
一路行至大殿如入无人之境，三人在大殿外停下，向内张望。
“南方水患之事军师以为该如何处理？”
“咳咳咳，水患由来已久……”
殿内的人在说什么已经无所谓了，素还真在意的是那个“军师”的背影，即使只是背影素还真也确定了对方的身份——寂寞侯。
素还真大惊之下不知觉的退了一步，踩断一截树枝。
“谁在殿外！？”
六祸掌气推开大门，门外正是退无可退的三人。禁军听闻骚乱连忙赶来，三人只好立刻离开皇宫。
回转大殿的六祸并没有发现低头咳嗽的寂寞侯眼中淡淡的不解和迷惑。
素还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汲海之岸。
寂寞侯得了素还真的传信如约而至，素还真却早到了。
一瞬间的杀气，一招的长剑在手。
寂寞侯不动如山。
解释？
说他不知道六祸屠杀妖灵的事情？
素还真会信么？
不会。
世人皆知寂寞侯是六祸最倚重之人，屠妖之事若无寂寞侯点头，六祸不可能做。
但，事实真的是寂寞侯对此事概不知情。
握剑的手在发抖。
“你想杀我。但是，素还真不会杀我。”
长剑归鞘，素还真一言不发化光而去。
从此以后，和寂寞侯情义已尽。
素还真暗自许下誓言。
怀中的木人硌得他生疼。

早朝。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臣有一事启奏。”寂寞侯微低着头，将辞呈递上。“臣沉疴多年，欲离朝休养，望陛下恩准。”
六祸眉头一皱，过了一会儿又缓缓松开，朗声道：“军师为天朝劳心许多，朕深深感激。明晚朕设宴为军师践行。”
“谢陛下。”
“好了，退朝吧。”

心筑情巢。
去监视六祸苍龙的汲无踪急忙从紫耀皇殿赶回来，而且带回一个消息：六祸苍龙要摆鸿门宴杀寂寞侯。
心筑情巢里的小妖们无所谓的耸耸肩，素还真却叫了一声不好，夺路而出。
原来……
“素还真这是怎么了？”小妖不解的挠挠鬓角。
莫召奴叹了口气，“我们错怪寂寞侯了。”
“为什么？”
“如果寂寞侯真的参与屠杀妖灵的话，那六祸为什么要摆鸿门宴杀他？”
莫召奴一语点醒梦中妖。

紫耀皇殿践行宴。
太子千流影，大将司马无悔，二军师人形师，文法司病梅先生。
寂寞侯扫视过一干陪宴之人，神色复杂的望了六祸苍龙一眼。
过河拆桥。
千流影以夜巡为由退席。
意料之中。
寂寞侯掩嘴咳了一声。
六祸苍龙果然够狠，够绝。
“天朝能有今日全赖军师运筹，朕敬你一杯。”
“谢祸皇。”寂寞侯端起桌上酒杯，这杯子却不是往嘴边送，而是掷落于地。
众人诧异之际，大将司马无悔已被寂寞侯一招擒捉。
“君子绝交不出恶语。祸皇布此杀阵对吾实在过分了。”寂寞侯推开司马无悔，“念在君臣一场，祸皇若肯收手，今后两相无碍。若动手，今后是敌非友。”
寂寞侯迈步欲出皇殿，“对了，有一言提醒阁下：妖灵内丹对人类只有延命而无长生之效。”
六祸这才惊觉寂寞侯口中的“收手”并不只是简单的撤下埋伏兵马，而是暗指若再杀妖灵，寂寞侯将转而帮助妖灵对抗紫耀天朝。
不，不能让寂寞侯活着离开！
六祸掷杯为号，第一波杀招已至。
三波杀招竟未能挡下身荷痼疾的寂寞侯。
寂寞侯离开皇殿，姬孤穷三支冷箭已至。
寂寞侯斩断弓箭，奈何气力不济，一支断箭借势穿肩而过，身后六祸苍龙厉掌逼命而来。
素还真啊素还真，这下你该相信屠杀妖灵真的没我一份了吧。
“寂寞侯！”
人死之前会出现幻听么？
致命杀招没有落下。
鼻尖充盈着带着妖气的莲花香气。
寂寞侯回过头却见素还真替他硬生生接了六祸苍龙一掌。
双掌交接，地崩山摧。
“走！”素还真借着汲无踪等人的掩护带走了寂寞侯。
素还真硬撑着一口气将寂寞侯带到他们初见的山头。
口吐朱红，昏迷不醒。
寂寞侯有些诧异的看着倒地化作原形的素还真。

其三 缘分在纸上太薄

寂寞侯坐在石凳上如往常一样雕琢着木人。
一只火龙从柳树后跑过来和寂寞侯亲昵，寂寞侯嘴角含笑，伸手摸了摸它的头。
竟然是只火龙。
素还真的火龙真身彻底打破了寂寞侯最初构想的莲花妖的形象。
素还真背后的小翅膀扇啊扇，可惜就是飞不起来。
“呼啦呼啦”
素还真用头蹭着寂寞侯，又伸出短短的爪子指指西斜的太阳。
寂寞侯接着摸素还真的头。其实，手感还不错。
尤其素还真现在的样子不会说人语，只能呼啦呼啦的叫的样子还真是可爱。不过二人已有默契，素还真在表达什么寂寞侯都能明白。
寂寞侯拂去身上的木屑，起身往厨房走去。
那日素还真恢复原形之后寂寞侯请莫召奴来看过，莫召奴口中虽说素还真之伤休养一段时日便无事。可寂寞侯还是敏锐的发现了莫召奴眼底深藏的绝望。
可能是碍着素还真不好说出来？
于是，寂寞侯第二天就只身前往心筑情巢。
到最后，那场对话说了什么只有莫召奴一人知晓。

“咳咳咳咳”
手心一抹刺眼的血红。
既然时日无多，那还是……
寂寞侯拔出九锡剑刺入土中，天色忽然暗下来，云彩极速的聚集化作漩涡状。
“三哥天劫将至，即使能恢复功力也挡不下天劫。”莫召奴说。
不知道为什么，寂寞侯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至少，莫召奴的答案不是寂寞侯预想的最坏的答案。
寂寞侯抬头看着天空，“终于来了。”
一道金色光芒落下，九锡剑断。

尾声 我们已回不到从前时候

寂寞侯死后，莫召奴收到一封信，是寂寞侯的遗书。
寂寞侯说，吾沉疴多年，时日无多。
他还说，素还真之局并非无解之局。
他也说，吾幼年得一妖灵救命，如今还报于素还真亦算求仁得仁。
他最后说，吾之死因莫要让素还真知晓。
恢复人形的素还真望向莫召奴，过了片刻素还真才开口道：“吾想再休息一下。”
“嗯，”莫召奴点头，“三哥好好休息。”
莫召奴走后，素还真来到窗边，抬头看着天空。
“寂寞侯……”
嘀嗒。
一滴水落在窗棂上。
“下雨了。”
素还真如梦初醒，连忙关了窗抬手用袖子擦去眼眶温热的液体。
窗棂上的液体闪着光，是雨，还是……泪？

END

ps1.感谢呼啦替身出演素还真原形
ps2.关于素还真真身是呼啦的问题。因为寂寞侯没摸过莲花，要不然素还真妥妥的莲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