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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舟虚怀的算计
覆舟虚怀,明面上意图破坏天元抡魁制度,但深层次目的却是想瓦解唯一能凝聚道域四宗精神象征—张天师在道域的影响力,让道域彻底陷入杀戮毁灭的漩涡。
天元抡魁是张天师指定选择神君的制度,虽然神君对道域四宗而言,只是名义上的领导者,但其却代表着张天师,这是谁也无法违背的事实。神君在一日,四宗就不得不遵从天师祖训,配合其维系四宗乃至整个道域安宁;神君不在,意味着维系四宗和平的象征不复存在,平衡一旦打破,道域秩序必定崩坏。
现今神君颢天玄宿不论威望还是实力,道域第一人实至名归,可神君之位却并非天元抡魁优胜得来,而是四宗共同推举确认。严格来说,自从前任神君玉千城身死之后,道域已无神君在位。正所谓名不正言不顺,颢天玄宿对道域四宗很多事情不便,也不能发表自己的意见,只能将局面维持在相对稳定状态,毕竟有些话一旦说出口,本身就是逾矩。所以对道域来说,此次天元抡魁的举行已是迫在眉睫,更是攸关存亡。而对野心家来说,这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又怎会轻易错过。
覆舟虚怀的最高领导者还未现身,但其能在道域短短二十年时间发展壮大到如此规模,而不使四宗领导者察觉,绝非一人之力能成,这离不开众多兀者的帮助。
兀者,刖足之人也,以此为称谓,看来覆舟虚怀的中坚力量,都有属于自己的不堪往事;单看西风横笑就不难猜测那些不愿回首的记忆必定与天元抡魁有关。他们的人生轨迹都或多或少受到天元抡魁影响,成为别人眼中的失败者,道域中没人比他们更痛恨天元抡魁。他们中有人或许能猜测到覆舟虚怀目的不单纯,但怨恨蒙蔽一切,促使他们选择不惜一切去破坏天元抡魁。
现在整个道域之人都确信西风横笑就是无常元帅,毕竟罪证确凿,无可辩驳,可事实却并非是真相。当无常元帅出手对付戚寒雨时,西风横笑在江边,无常元帅会使用仙舞剑决,能从神啸刀宗宗主千金少手中全身而退,必定具备相当的火候。况且西风横笑自始至终只承认自己狙杀阴阳学宗宗主泰玥皇锦,从来没有承认杀害刀宗门徒。从其言谈中,不难看出西风横笑是个敢作敢当之人,是他做的事情,绝不会否认;而且从他开导涂万里的举动观之,就算刀宗门徒死有余辜,其也不会亲手制裁他们,毕竟他还顾念一点香火之情。这些事实表明扮演无常元帅并非西风横笑一人,甚至可说,西风横笑是为杀泰玥皇锦才决定扮演无常元帅。
毕竟泰玥皇锦提议天元抡魁延后一年,不正合覆舟虚怀之意。西风横笑身为覆舟虚怀高层兀者一员,想必智慧不低,以组织利益来说,他乐见其成,从个人角度来看,他确实应该反对。但他应清楚这项提议根本做不得数,杀不杀泰玥皇锦其实没有任何效果,可他却偏偏做出最坏的选择,如此前后矛盾的举动实在无法自圆其说。
除非从一开始,无常元帅的出现就是覆舟虚怀用来算计其他人的,而能让西风横笑甘愿放弃一切的目标唯有天之道。那西风横笑为确保戚寒雨能顺利参加天元抡魁,狙杀阴阳学宗泰玥皇锦,中计被擒,就是被人刻意安排好的一出戏。从头回溯近期和天之道有关的所有事件,就不难看出西风横笑与天之道这场刀剑之争是覆舟虚怀处心积虑推动下的结果。
最初会使用仙舞剑决的神秘杀手想要偷剑,让天之道误以为是剑宗想要讨回持之不败,而慕容胜雪的情报与逍遥游的书信只是坚定天之道回道域一探究竟的决心。天之道回到道域,除与逍遥游见面之外,就回到剑宗,再无外出,此时道域知晓他回归之人不出一掌之数,霁寒霄当天晚上就来找天之道比试,时间点过于巧合。以霁寒霄相当于流放的状态,能如此迅速知晓剑宗内部情况,除了有人通风报信之外,再无其他可能性。而后短短数日,西风横笑扮演无常元帅就东窗事发,一场刀剑生死对决势在必行。
这一连串事情单独来看是巧合,可串联起来的线头却直指覆舟虚怀。第一,能可使用仙舞剑决之人只有剑宗与覆舟虚怀,既然剑宗宗主明确表示不知情,那覆舟虚怀的嫌疑最大。第二,以霁寒霄刚愎冷酷的性格,剑宗内部仍有心腹死忠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那报信之人的身份就有待商榷,目前能渗透剑宗内部的组织在道域只有覆舟虚怀。而且霁寒霄与天之道刚比试完,就有人邀请他到老地方聊天,目的就与天之道有关。第三,西风横笑在幻术被破,丹阳侯插手的情况下,选择及时脱身的话,谁也无法定他的罪。可他明知以一对二,胜算渺茫,后续会对戚寒雨造成恶劣影响,却依然选择正面硬刚;如此逞匹夫之勇,与他在地牢中冷静训斥千金少该如何行使宗主责任,形成鲜明对比,西风横笑根本就是故意被擒。这是他个人意愿,还是覆舟虚怀利用他的结果,从营救他的人员只有小猫两三只,其他兀者都没有现身来看,这应两者皆有。
覆舟虚怀从一开始就是为持之不败而来,想必与血神力量有关,但要想从天之道这位顶尖剑客手中夺走他的剑,这难度与从星宗偷走天师云杖不遑多让。唯一的办法只有将两者分开,才有机会下手夺剑,可不论是伤人还是伤剑,都必定要出动绝顶高手,而他们的身份都很敏感,要想不引人注意实在是太困难,除非是在正大光明的对决中造成伤害,毕竟刀剑无眼,高手过招,生死各安天命。
正所谓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丹阳候、泰玥皇锦等四宗大多数人自以为看穿覆舟虚怀的计谋,其实他们反而落入敌人的算计中,而不自知。不过四宗中不是没有明眼人,比如星宗宗主和学宗的逍遥游,不然星宗宗主也不会感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看来目前只是双方互相试探的阶段,就已经弄的道域人心不稳,接下来覆舟虚怀与道域四宗真正的较量,又不知要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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