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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 对待计谋和权力的态度 默苍离虽然拥有掌控天下的智计，却从不像有些人从中得到乐趣、成就感。智计，是他的枷锁。 具体说来：他从不相信权谋能使人间变得更幸福；他对使用智计祸乱天下的人有种极度的反感情绪。（为什么） 两个例子： 例一： 他对小王的咳声发表过意见。那段大致是，小王问他，为什么没选自己作徒弟。默苍离说下棋时，小王前半局在咳，后半局比较紧张思考，忘了装咳嗽。“所以别再咳了，你的咳声，让我恶心。”策略上，他要恫吓住北竞王，让苗疆不敢搞小动作，但这句话恫吓效果倒是次要的，对小王可怜的心灵的杀伤力很高。小王在默苍离离开后，躺回到椅子上，并说自己不会被激怒，也不会失去冷静，已经隐忍了三十年，不在乎短暂的时间，诸如此类自我安慰的话。实际上，如果没有被刺伤，他不需要这样为自己宽心，内心还是有些气苦的。 年轻的北竞王的咳嗽，是诈伪的信号。是北竞王的咳嗽声让默苍离感到恶心，还是这绵绵不断的诈伪，像机器一样排计布线的博弈，让他感到恶心？有一点是确定的，默苍离对表里不 一、对别有用心的人反感。 例二： 【默苍离：你不够安分（潜台词：你有野心和权力欲） 玄之玄：不接受我的意见？ 默苍离：墨家不需要现身在阳光下（可见玄之玄建议的是让墨家去掌握九界的权力，并且提出了一套计划） 玄之玄：所以我是从一个黑暗，躲入另一个黑暗 默苍离：真正光芒照不到的黑暗，只存于人心（内心阴暗，人生才会阴暗，即使夺得权力成为英雄，也仍然活在阴暗之中） 玄之玄：难道是我的计划不好？（可见玄之玄征服九界的计划非常行之有效，可能还具体可操作，他以为是自己的计划中的破绽、不可行，想让默苍离指出他的计划的硬伤） 默苍离：金丝雀的声音很美妙，但你会将雀鸟的叫声，当做建议？（两层意思：第一玄之玄的计划本身“很美妙”，没有硬伤；第二层意思，此计划是华而不实的，于现实没有任何积极作用，玄之玄有种强烈的戏法人和杂耍艺人气质，他的精妙骗术和凶险的假脸，使人眼花缭乱，但是却与金丝雀一样，最终只是一时娱乐性的。不是真正地为天下设想，而执迷于用自己的戏法欺骗和玩弄了天下人那一刻的醉心，终究只是跳梁小丑而已。金丝雀这个比喻，一方面是点明他计划是无利于天下的“戏法”，一方面有种联系“燕雀安知鸿鹄之志”的意思，说他眼界胸襟太低。） 玄之玄：你……你阻止不了我（但是玄之玄一意孤行，甚至还想会诸实施。） 默苍离：你是凡人仰望的天才，你要学习他们的角度（凡人不是你的玩偶，他们有他们的价值和人生，你要心中有他人，不要只想着自己一逞才华。） 玄之玄：学习凡人愚蠢的思维？（玄之玄对凡人完全是彻底的藐视，是个冷酷傲慢之人。） 默苍离：不是，是习惯用他们的角度看吾。我已经给你很高的赞誉了，最少，我夸奖了你的声音。（这时候，默苍离才火大了，讲话刻薄无比起来。而且这个“夸奖了声音”，实际上联系对“金丝雀的叫声非常美妙”，确实是针对玄之玄计划的夸奖，意思是，“作为华而不实的计划，你的计划还不错”，因为如果计划本身有漏洞，早也被默苍离条列出来奚落。所以，这句话实际上表达的是：你的眼界太低，没救了。但是作为戏子，你的骗局很高明，没明显破绽，我也夸奖了。）】 在金丝雀的叫声这一段，默苍离要表达的到底是什么？ 许多观点主张，那是嘴炮，使钜子显得中二起来。 默苍离虽然很少表现自己的情绪，但是这一段，他的厌恶和反感是很明显的。他最厌恶的，是为了一已的自我实现感和操控欲、对权力的渴望，去逞计谋混乱世间的人。 所以他对玄之玄：“你要习惯，用他们的眼光看吾。” 因为玄之玄的眼中，只有自己，没有众生和天地。 可是作为钜子，你为会么不向玄之玄解释？解释给他听：天底下还是傻人多、聪明人少，可是傻人的生存权和聪明人的生存权一样重要。有了上天赐予的宝贵智商，更要维护广大没有从造物那里分到智商的苦哈哈们的幸福生活，而不能像个土豪一样炫智商，把普通人的人生不当作人生，只有自己的人生才是人生。 可是默苍离不说。他只是说，你理解不了，你境界太低，乡巴佬一个。 因为，就像摩诃尊说的，有些人，是不可渡的。 默苍离就是知道，玄之玄这样的人，是劝不转的。 其实就算劝不转，心平气和地劝两句，讲讲道理，传道授业解惑，也是钜子的任务。但是默苍离不是这样的人（联系他的“单纯”，他不圆滑，人际关系紧张）。此外还有策略因素，他就是要激发玄之玄的敌意，就是要让玄之玄对钜子不满赶快搞点小动作，也好早抓住把柄把这无可救药的丫的拾掇掉，免得这货危害广大没有智商的苦哈哈。默苍离从早到晚吐血谋算、背锅拉仇恨，为的都是全中原没有智商的苦哈哈。像《公民凯恩》中Kane说的“我就是承担大任的人，我拥有金钱和资产，若我不照顾中下阶层的利益，或许别人也会，或许是个一文不名的人，那样就糟了。”为什么要敌视默苍离呢，默苍离从来代表的，都是最广大的智商平平的群众的利益。可是部分群众对他有意见，觉得他不走群众路线，脱离人民的海洋。。。看看那个玄之玄，走的是群众路线吧。 默苍离的高冷和毒舌都是针对那些炫智的智者。可是很多人却觉得默苍离卖弄话术显示智商优越感。其实默苍离何曾在任何非智斗场合、非智谋人员面前毒舌过。他只对那些炫智的人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甚至进一步推，他确实恨这些人，这些人的野心是世上的毒瘤，没有这些人，他本可以不必入世奔走、不必做智者直到“我想死”。）他在这段“金丝雀”对白里要表达的意思，是像一页书骂鬼隐那样觉得“阴谋怪习、异行奇能，涉世祸胎”（当然，这句话其实不是一页书说的，是《菜根谭》说的）。而且，他对于人性确实是不信任的，对于计谋能够使人过上幸福的生活，也是不信任的，他不相信墨家的智慧家们能够建造一个理想的世间。他本人的生活理想，实际上相当相当的简单保守，和自己的友人安静地相处，不想搅天翻地。 从这些特点，可以看出默苍离不完全是那种天生的智者。像温皇就是天生的智者，拥有无限的颠乱天下的乐趣和意兴。默苍离的本性应该是近似俏如来的，是个温柔敦厚的读书人，可能有些不愿与世俗同流合污的孤僻而高洁的格调。默苍离没有权力欲，虽然使用很多权谋和手腕，气质却很有士人的冰雪之清，以及隐士的落落寡合的傲骨，他厌恶权力、对于阴谋更没有任何好感，如同阮籍的青白眼，不入他眼的人，他绝对没好脸色，作为智者来说，他其实爱憎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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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4-23 15:48:33
